石梦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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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梦千秋 龚 会

石头也有生命，有灵魂，精美的石头不仅会唱歌，还会承载历史！ 一、 最早对石头生发兴趣，绝对是来自童年的故乡。

浅丘台地，随处有巨大的石板坡，在上学的路途，成为最天然的游乐场我们趴在上面做作业、扇纸板、抓子、修天每个塆子中间，少不了一块平整的条石坝子打谷晒粮，顽童追逐，社员大会，总是在杂乱无章又自然约束的石坝子上进行。

秋收时节，将暴晒一日的稻捆挑回来铺在石坝上，一位戴着草帽有经验的老农，牵着一头肚子滚圆的水牛，套着一个磨得光溜溜的石碾子，慢悠悠地在稻草上转啊碾啊，直转到鸡鸭进圈，碾到月上树梢收完田里草把子的男女早已回家宵过夜，在石坝子边坐着摇蒲扇或者篾巴扇歇气，只等碾草头的老农一声招呼，就排队弯腰翻草。

扯开喉咙唱的山歌子，惊飞了村头黄葛树顶的鸦雀，也茂盛了乡村秋收的生机歇秋了，四邻八舍月夜摆放竹凉板乘凉，摆不完的龙门阵，话不完的稻桑麻 那时候的乡村很广阔，村民真多，土地一年四季被村民刨来刨去，日子也并没有刨得殷实。

殷实的只有村里村外的石头：做晒坝的，tai阶的，做井沿的，做路面的，做坟包的这里的石头多为青石，也有砂石，砂石廉价，垒猪圈搭鸡鸭棚可以，做地基修桥补路垒坟还是青石，耐磨耐用，结实牢固还有离村子不远处的御临河、水碾河，产出大大小小珠圆玉润的“鹅石宝”和扇形贝壳，总是忍不住在万千颗“鹅石宝”中寻觅最可爱者，toutou带回家玩耍。

大人不许玩的，说是耍鹅石宝要长疮我们都不信，但是怕挨骂，很纳闷无论多温柔的女子，变成母亲后怎么就不可爱了呢？遇到娃儿撒野捣蛋，就高分贝骂，越骂得厉害越是对娃儿显示不可逆转的爱为避免被母亲痛骂而丢失小小的脸面，我们只能tou着玩。

各种形态的石头填满了童年，直到后来有一天老师教我们唱会一首歌《雨花石》，石头似乎才有了单纯玩耍以外的寓意，不过也是似懂非懂在人世沉浮几十年后，只记住了那句“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深深地埋在泥土之中”。

自己埋在哪一层泥土之中？有被人珍视的那一天吗？自己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石头，怎能奢望被视如珍宝？那一句歌词如同一声悲壮不屈的呐喊，午夜梦回时震荡心头 村落稀稠，也都沾亲带故遇着生辰满岁，逢年过节，蜿蜒在乡间的石板路，是联结走亲访友的感情线，也是进进出出认识世界最重要的通道。

一年年，一代代，石板路斜了塌了，有人筑土垫石，修整稳当，乡间老人说修桥补路是最大的善脚板踩得踏实，石板磨得凹陷，外面的世界和血缘远近的亲戚也走得近了那些土路经不住雨天，摔得满身泥泞时，只要踏上一段石板路，心口不会绷得那么紧，脚底不虚浮，身子也安稳了。

修桥补路，安地基，铺坝子，垒坟头，需要长方的条石不缺石料，那些崖坎，那些硕大的青石坡，都可开石开石时，先打楔子窝，均匀地在一条直线上打好楔子窝，填上生铁楔子，石匠抡着青杠把的大锤，吼着震天的号子，把一大块山石分解成几块，用钢钎撬下来，再用手锤錾子一錾一錾打成条石。

村外岩石坎边，一年四季都有黄姓汉子嘶着破嗓吼着开石号子，时而兴奋时而悲怆，得看黄石匠心情全村老少最熟悉他的一唱三叹“嘿嘿嗨……太阳照得嘛亮晃晃哟嗨……二嫂她光腿子要起床嘛……嘿哟嗨……”很多年后，我回到村子，没有了开石汉子的嘶哑吼声。

问问邻家老人，老人说那个黄石匠整年整月地抡锤开石，把土地神的金元宝都砸破了，土地公土地婆就让一块坚硬的大青石咬住黄石匠的铁楔子，石匠抡着大锤砸不开一丝缝，不服气眯缝着眼睛盯着石板路上穿着碎花罩衣挺着丰乳的蔡二嫂，吼着挑逗的号子，抡圆了青杠大锤把，扯起破嗓吼着“嘿嘿哟呵喂……二嫂那个红脸兜儿哟……才安逸哟呵……嗨”地一声砸下去，铁楔子跳了一跳，黄石匠的肺叶子就被震裂了。

回家吐了乌黑的血，嘀咕一句“他娘的二嫂的咪咪……”，头一歪，死了村前村后都留下几大堆打磨好的条石，算是他给妻儿的遗产他婆娘就用他生前开凿的条石垒了高高的坟包，坟头正对着进出村子的那条石板路，那石板路新旧补上的石板，也是他开凿的，厚实，一块五六百斤重。

队长说黄石匠卖石头，不卖村里的铺路石，免费送，还亲自抬亲自安放稳当 塆中男人都要多望几眼的蔡二嫂，个儿不高，白皙的满月脸，丰乳男人肺痨死了，她红肿着眼从黄石匠遗孀那儿买了方正斜纹的条石垒了坟带着四个娃儿改嫁村里一个卢姓单身汉，卢姓男人不是石匠，是抬石匠，从前给黄石匠抬条石，哪家修房造屋，哪儿修桥补路，他赤裸了黝黑钢塔似的上身，和村里男人，两个四个六个汉子，杠子麻绳抬石吆喝生活。

娶了拖娃带仔的蔡二嫂，他浑身散发野兽般的力气，撬石抬石的活儿抢着干，隔年又生养了一个儿子还没等这个晚来子长大成人，姓卢的男人去邻村帮忙抬条石安屋基，被高处滑下来的条石砸起一块小儿拳头大的石子，不偏不倚砸中太阳穴，话都没说一句，倒地不起了。

蔡二嫂垂着丰乳嚎哭着，埋葬了第二个男人，又买了黄石匠生前开的条石垒了第二个坟冢瞎眼瘪嘴的夏姑婆说那个大奶子二嫂克夫，二嫂眼巴巴守着五个娃儿，黑更半夜从后檐沟绕着一条磨得光滑的石板路去了队长家、老杨家、老余家，时不时听到有妇人追鸡撵狗破口大骂……村子后背坡的小树林里，条石垒的坟冢新新旧旧也成为一个村子，都是挨邻接近的人，生前喝一口井，死后躺一块地。

而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娃儿，母亲大人是不允许单独到这片林子耍的，怕被那些躺着的人“逗”，要搞嚎，神yao难治 只是我没有想到，多年以后，老父亲沉疴难起，表示想回到久别的故园，我才又想起了村后那片累累坟冢的小树林，心如刀割。

父亲走了，我们满足了他的愿望，送他回到早已荒芜的村落黄石匠的坟头草木荣枯了无数个春秋，蔡二嫂带着前夫四个娃儿以及她和卢姓男人的儿子，市场开放后不久就离开村庄，到重庆石门大桥投靠前夫的yi生大哥这位大伯子认亲，收留了娘儿母子，供侄男侄女学yi学护理，开了yao店当了护士，走出农门，成为大城市的一份子。

老了的二嫂帮忙打理大伯子的家务，听说后来她亲姐死了，她就嫁给了自己的姐夫，儿女为他们两口子买了社保，在沙坪坝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每年那一群儿孙还是要回乡，在两座坟冢前焚香烧纸叩头，条石垒的坟冢不走形，高高的坟头耸立着，望着不再熟悉的面孔。

我们扶着父亲灵柩回乡后，村落枯萎了，田地也荒芜不少残了一只眼的大老表和夏姑婆那个傻幺儿留守村子，跑到附近几个塆中喊人开石头，打条石垒坟五六个塆子才勉强凑够开石抬石的匠人，且都是六七十岁了后来的石匠都没有黄石匠的手艺，打不出均匀细密斜纹的条石，也吼不出热血的调子，只是“嘿佐、稳到，嘿佐、看到，嘿佐、来起……”喘着粗气不紧不慢吼号子，吼得我心颤颤的，生怕他们哪位脚下踩不稳，肩上扛不住。

父亲的坟冢比不上他相邻的旧识，那些条石上錾子打磨出的均匀细密斜纹，傲视着父亲坟冢粗劣錾痕，我更心生悲凉粗粝的笨重的条石一层层码高，父亲的身躯就躺得更深，在故园的泥土和石头下，淹没了他漂泊世间的七十多年，从此长眠。

垒坟那几天，我每天清晨去坟前堆放的条石上坐坐，和父亲说着心里的悲伤，泪水滴滴答答碎在石头上，浸进石头里，垒成了父亲新的家园从此，这片栖息了亲人的土地，牵扯着流浪在世间的心故乡的石头，不再是儿时的乐园，是横放在心头的沉甸甸的归程。

二、 1997年流浪于关中，游走在西安、渭南、白水、蒲城、大荔、富平等地，虔诚地拜谒关中遗存。

想效仿古代文人“游学”，认为青年时代就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个虚幻的梦想把我推进了另一段人生，也是欲说还休的悲怆 为了这个梦想，我得有基本的盘缠和生存物资，不得不放下文人的脸面替人站柜台、跑销售。

在仰人鼻息的屈辱里，我咬牙坚持，守护着“游学”痴梦除了读书外百事不通的我，被老板派到蒲城搞展销开市场，不知从何做起，心烦意乱不过死性不改，到了蒲城，拿着一张地图，慢慢研究这儿的古建遗存，人文地理游走在关中，每一个地方都不容小觑。

这个“将相故里”，更是历史悠久人文厚重，城内南北双塔相映成辉，城外五座唐陵依山而建满城历史因子，只需坐在一处空地，听一段高亢激越的秦腔，足以拉开这座城的人文一角我仰慕着城外被誉为“唐十八陵之首”的桥陵石刻，不去看一眼真不甘心。

一个日暮，乘着一辆三轮车，到了蒲城郊外的兴镇桥陵村桥陵乃唐朝睿宗李旦之陵这位一生都活在母亲则天皇帝威仪阴影下的艰难皇嗣，走过惊风惊雨55年，最后葬于丰山之下三轮车还未到达丰山，道路两旁，渐渐出现奇观：沿着一条宽阔的神道，一尊尊高大肃穆的石刻大臣、奇珍瑞兽雕像排列开去，一直到遥遥神道尽头，抵达丰山。

石刻华表、石马、石鸵鸟、石独角兽、石人等，气势恢宏，雕刻华丽我跑到最近的一尊石像面前，看到基座上一方刻有“高4.28米”字样，惊叹不已顺着神道逐一观赏，青石雕就的石人头戴鹃冠，褒衣博带，足蹬高头履有双手柱剑也有双手执笏，神情庄严肃穆。

有的凝视远方，有的垂眉沉思，形态各异伸手摩挲历经千年风霜的冰冷坚硬的石像，仰望神情恭谨安然、体态丰盈、儒雅端庄的大唐侍臣他们微垂的双目流露出对君王的万般忠诚顺从，贵胄的不威而怒又在眉宇间显露那些石刻历经岁月的风雨侵蚀，时代的变迁，虽说有些已成残臂断首，有些訇然倒塌于地，但那排列整齐之中的宏大气势，却显示着皇室不可触犯的威严，更昭示着盛唐气象。

可是，他们守护的丰山之下的那位帝王，能在千余年中梦回大唐么？ 我站在石刻雕像面前，再次抚摸斑驳的石像躯体，感受着一种遥远的沧桑与厚重的历史，觉得自己的渺小，也思考着古人的企望历代帝王们想着“万岁”，到底作古。

他们不会马虎任何一个细节崩殂之后，不但有丰厚陪葬，还要永世尊贵于是他们兴师动众，运石刻凿想用这些高大坚固的石臣石兽来守护自己的尊严，来维持自己不可侵犯的皇威！“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荣华富贵过眼烟云，唯有冷寂的青石留下时代的凿痕，更留下不朽的艺术那荒芜的丰山记载着千百年来的帝王残梦，都如同这些石像一般斑驳不堪了！石刻艺术却浸润着民族的文脉，传递着民族艺术的光泽一千多年来，这些石臣石兽石碑，守护着躺在遥遥史海的帝王残梦，无语千年，石梦千年。

至于睿宗母亲大人则天皇帝的墓葬，我无需赘言后来去了乾陵，仰望巍巍无字碑，想起郭沫若《咏乾陵》云：“千秋公案翻云雨，百顷良田变土田无字碑头镌满字，谁人能识古坤元”无字碑的高耸沧桑与宋金之后在其上镌刻的文字，才真的是跨时代的石质巨书，等待后来的解读。

游历各地，更有以石头承载信仰与艺术的大足石刻、乐山大佛、龙门石窟等石头，用站立的姿态，精致的凿痕，述说着生死尊卑，荣辱兴衰，瞬息永恒从此，我对石头有了更新的认识，有了更大的敬意 三、

有人说，中国人没有宗教信仰，其实那是真不了解中国人中国人的信仰里，更多的是俗世生存信仰，实用信仰于生有用，把人都敬为神灵，比如孔子、关于等也可把神灵转为人情世故，比如奈何桥边的孟婆、东海龙宫的太子等。

我认为信仰这东西，就是信仰者愿意去信仰信仰以何种方式表达？有先哲说是宗教和艺术普通民众，心之所愿，借助某种世间物，比如石头，镌刻文字雕镂图案，传递某种祈愿，不也是信仰么？那年去朝拜贡嘎神山，爬上海拔4千多米的红石滩，为心中所爱选捡圆润的红石，一层层堆叠，在醉蓝的空旷与雪峰的静穆里默默许愿，我爱情的玛尼堆就永远停留在高海拔地带，与贡嘎神山一样纯洁亘古。

对于乡人而言，以彻底的虔诚敬重生死，是更大的信仰吧？生者，施以红蛋传喜、打三朝、做百日、拜保人、带长命锁，以迎接新生来此世间参与兴衰荣辱重生更重死，即便不是大善人，也会仁慈地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栏护阶的生基坟修生基坟的青石上，描山绘水，雕龙刻凤，镂文凿铭。

石头变成了祈愿、祝福与铭记怀念 至于数十年前随处可见的石牌坊，则是另一种信仰的表达记功德也好，记贞节也罢，人们将一块块的石头附上了宗法族规，附上了道德伦理，附上了爱恨情仇地上有路，水上有桥古老的石平桥石拱桥，桥墩、拱卷、石龙石狮，人们在石头上把智慧发挥到极致。

而今，摒弃其他因素，留存在石头上的纯粹的民俗风情，文化艺术，就足够有心者穷其一生探寻 远古的石头被人为地利用后，石器时代写进了人类发展的历史石头改变了原有的形状，也被赋予了人的意识那么，不被人为改变的石头呢？天然的石头会不会“表达”？。

脑海里自然而然闪出奇石汇馆的骆长会骆姐那天下午，区文联通知我参加一个活动刚到了会场门口，就遇到着一身黑底红花大衣的骆姐，红润的脸庞洋溢着真诚笑意，甚至眼角鱼尾纹都染着欢愉好久没和石痴骆姐聊天了，便约好散会后去奇石馆喝茶聊天。

冬日夜间的街，行人稀少可是两个都算比较奇葩的女子在寒冷的夜色里，热烈地聊着石头，聊着各种遇见，聊着傻乎乎痴呆呆钟情于常人不能理解的情趣骆姐的石馆，就是把大自然中千万年间风吹雨刷不灭的精灵恭请汇聚的殿堂。

地板上，架子上，茶几底，立着靠着蹲着躺着，来自天南海北的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石头，每一尊都蕴藏着精彩chuanqi的故事在展架正中，一对墨绿的顽石瞬间抓住我的眼：惟妙惟肖的男女生殖器，石质、色泽、大小，完美搭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谁也看不透！人一贯自大，殊不知天地之间早已用各种形式各种状态绘制了蓝本。

骆姐说，我们在诗骚汉风唐韵中能寻找到的意象，留在史册中的形象，几乎都可以在天然石头中得到印证但是石头是有灵性的，它给不给人类看到最隐秘的画面，得看诚信看缘分你心诚了，挚爱了，众里寻他千百度，或许某一次转身，某一次回眸，它就在你面前。

我想起在云南姐告的那段日子，每一天都能看到中缅街上，汇集了玩石du石的各路人马不过他们玩的不是一般的石头，那是石头中的精灵——玉石一块毛石前，南腔北调争执，讨价还价有点慧眼识珠或者鸿运陡至，一石翻身成富翁；有的被毛石表面和自己所谓的经验蒙蔽，瞬间倾家荡产。

琳琅满目的玉石，勾引着一夜暴富的欲望，那才是真正的石头也疯狂在姐告短暂的二十多天，我以前所未有的惊骇见识了石头和人性骆姐说玩石头是修炼，玉石也是石钟情了，一块普通的鹅卵石携带千山万水的精致，成为无价之宝。

聊到她寻石的历经，翻山越岭，大江大河，千难万险，泥泞满身…… 泡上一壶茶，我手握一块方形多面画景的掌心石，在氤氲的茶香中，听骆姐傲娇地描绘她的“春夏秋冬”、“十二生肖”、“生命历程”、“大漠孤烟”、“独钓寒江”、“蒹葭苍苍”……骆姐说，她捡石头的样子，跟一个拾荒者差不多，一手提着蛇皮口袋，一手提一根棍子或者铁锹，浑身泥沙尘土。

能淘到奇石美石丑石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大路边上即便开车，能捡到宝贝的地方车肯定开不过去的远远看到一片石滩了，跟打了兴奋剂一样，飞奔而去翻啊，摸啊，刨啊，擦啊，眼睛盯着这儿，瞟着那儿，手抠着这块，不经意带出另一块更美的！然后一堆里又筛筛选选，装进袋子。

石头又重，脚底不平，跟斗扑爬的，少不了“都是宝贝啊！大自然太神奇了，把世间万物用另一种状态凝固，把人生百味刻画进不腐不朽的石头里”骆姐的石头世界里，精彩纷呈，诗情画意，石梦千秋！ 她的寻石淘石，和我的寻字觅书一般，执拗而痴迷。

闲来静坐，目力所及，心之所系，尽是万千世界，自在人生俗世生活中的林林总总，那些悲欢离合，那些起起落落，那些荣辱兴衰，就在一尊石前，一盏茶中，一段空灵的时光里，风轻云淡一个女子，除了人间烟火，是不是还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闲雅时空？。

带着几张石头图影，和骆姐道别，寒夜有风，我却有满心欢愉回到陋室，把玩一块有“长烟落日”图形的长江石，瞭望宇宙间，历史长河里，尚有千秋石梦留与余生慢探索 2020年12月初稿。

2021年1月修改